【喻叶】术愿 （中）
5.
叶修休息了一会儿，抽了两张纸巾，擦起自己的下|身。
喻文州在他身后侧身歇着。看上去闭着眼一动不动，心里却是山崩地裂——
——这不对。
他怎么会想要叶修？
他对情感像针尖一样纤细的触觉剧烈灼痛着，本能地意识到了危险。墨菲定律说过，有“可能”发生的倒霉事到最后都是“肯定”会发生的。没有侥幸。
喻文州对叶修动了心，那真是倒了大霉。
因为叶修是从来不动心的。
骨骼修长，轮廓紧凑，眉目低垂，嘴角成钩。叶修是个特别难以捉摸的长相。他淡漠的眉眼和甜蜜的弯钩嘴角互相矛盾，笑与不笑，阴晴不定，特别暧昧。
喻文州可说是七窍玲珑心细如发了，叶修却是不输于他的另一路狡猾，好像个……职业选手成精……那是什么？散人精？
散人精撑起身，光着脚下了床。
S市的夜景从没拉窗帘的外面照进来。他摸了根烟倚到窗前，灯光这么暗，二十三层楼下面的人不会看到他一丝不挂的身体。也不会看到那一点明明灭灭的烟火。
叶修刚才没有要求喻文州戴|套，结果自己被射成了个奶油夹心。纸巾没擦到的里面还有点流出来，屁股和大腿都黏糊糊的。他也不管，只是歪着身子吐出一个个烟圈。
喻文州按着一角枕头，忽然睁开眼，像做了什么决定：“你回到联盟，最快也要一年半。”
“嗯。”叶修瞥了他一眼。
“一年半里，我们能确立个认真的关系也说不定。”他看向叶修。
叶修笑：“我为什么要和你确立认真的关系？你不是要结婚生孩子的么。”他一顿，正经地说：“你是我赛场上最可怕的对手，这就是最认真的关系了。”
喻文州也不否认，他没指望过能听到什么动听的回答。他掀开床单：“不来冲凉吗？”
叶修唔了一声，把烟头摁灭：“你的不应期过了没有？”
喻文州顿住，歪头笑看他：“什么？”
叶修的脚趾碰碰他的膝盖：“我想再和你搞一次不认真的关系。”
结果当晚他们一共搞了三次。
最后一次，喻文州是把叶修按在窗前后|入进去的。
叶修挣不过他，被喻文州摁着两只手，嘴里叫着：“过分了啊！”
喻文州不答言，在他颈后连亲带咬弄出好几个印子，狠狠地提前完成了一年半的量。
叶修回酒店的时候腿都打颤了。
6.
那之后，喻文州就开始刷起存在感来。偶尔在QQ上抓住叶修会撩拨两句。
他很聪明。莫名其妙的话掺在对荣耀比赛的讨论间隙里说，让叶修也没法不搭理他。
更多的是各种关心，甚至夏休期的时候，兴欣战队在网游里到处给各大战队和稀泥，喻文州也去拉了一回偏架。
这人是认真的吗？叶修不得不琢磨一下。
他觉得他和喻文州除了床上哪里都没合拍过。不同的战队，不同的城市，不同的生活态度。喻文州是很积极于每一方面的，喜欢小孩，同婚也好形婚也好，他肯定会争取一个家庭。而叶修根本没有和另一个人一起生活的概念。他的理想生活就是一张床一根网线一个淋浴喷头，再加上十米之内一个卖烟的小卖部。
喻文州到底想怎么样？
他琢磨着，QQ动起来。喻文州的头像底下蹦出一张照片，是一张笔记本上涂的侧身像，颜色不那么鲜艳了，大概是几年前画的。
下面又蹦出三个字：“像你吗？”
叶修真服了。搞这种纯爱桥段是干什么？
他飞快敲过去：“不像。这张才像我。”
嗯？喻文州在电脑那边等着，一秒钟之后叶修也发来一张侧身照——贝克汉姆。
这样的次数多了，叶修也无奈。他可以屏蔽喻文州，或者嘴炮也不会输，但是炮炮都轰向一个对你好的人也未免太无情。
他终于有一次忍不住喷道：“你到底要发神经到什么时候？”
没想到喻文州很认真地回了：“到你回到联盟为止。”
叶修愣住了，他还记得那天喻文州在酒店说的话。那句“认真的关系”难道还真是认真的？
他敲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成与不成，到那时候都得结束，我不能在场上患得患失的面对你。”
叶修皱起眉：“以前对阵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些毛病？”
“以前没想过有一天你会不在。”喻文州很坦白：“一年半的时间，我以为够用了。”
“你早说，一天就够用了。我的精力全在荣耀上，没打算谈恋爱。你还是别费力气了。”
喻文州苦笑：“你上来就跟我说GG啊。”
“我没有那个意思，没必要拖着你。”叶修敲道：“这几个月我算看出来了，你想温水煮青蛙，战术走位攻下我，可我也是搞战术的哎。”
喻文州笑：“你自己加油吧。只要你回到联盟，我自然会停下。”
叶修秒回：“万一你们掉出局去呢。”
7.
那之后，叶修明显地避开了喻文州的骚扰。
他嘴上说的轻松，实际上做的却很绝情。喻文州心里也明白，叶修不会放任他在一边创造机会。这是一件从开始就没把握的事。
他只是不能再等。
他一直为了战队为了冠军甚至为了荣耀本身在努力，从入训练营起，如日中天的一叶知秋就是一种偶像和目标的双重象征，仰慕化为拼搏的动力。而叶修的退役忽然惊醒了他。身处荣耀失去叶修，就如身处盗梦空间却丢失了陀螺一样茫然。
他必须在第十赛季面对兴欣之前调整好这段关系。喻文州设定了一个倒计时，等待着，他等待了无数次的机会，或是等待了无数次的结束。
8.
叶修很忙，他的头脑为了兴欣几乎是日夜运转达到极限。
这期间喻文州很有分寸地关心过他几次，叶修没理他。他狠狠地想喻文州的时候都是在自|慰的当口。但是对着真人，他一句话也不说。搞暧昧耽误别人什么的，太虚伪了。
挑战赛赢了那天叶修一头睡了过去，直睡得天旋地转日月无光。等他醒来感觉像已经换了一个世代。
登上君莫笑，意外的却是流木这个小号要联系他。
黄少天极其不正常的没说废话，直接交易给他一件东西：“索克萨尔给你的，说祝贺你，他不再等了。”
叶修说谢谢。他开着君莫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，点开一看，是一枚自制的银装戒指。当中那颗材料他一眼就认出来了，那是他不久前刚帮老魏抢过的，70级野图BOSS红袍术士米尔沃尔爆出来的，术愿之心。
